21
“吃饱了。”石头是最後一个放下筷子的人,吃的他小肚子都撑圆了。萧家堡的厨子做的北方菜就是地道,让他吃的根本不想放下筷子。
“吃好了吗?”萧潜问,他注意到石头吃的最多的是萧家堡厨子做的饭菜,眼里闪过一道莫名光芒。
“吃好了。”石头连连点头。
“吃好了,就跟我出去吧。”萧潜牵住他的手,带著他向外走去。
“要去什麽地方?”石头边走边问,吃的太饱了,他也想活动活动消消食。
“去看你想看的。”萧潜的话语里带著一丝笑意,自从他跟石头相遇,他脸上的表情柔和的时候就变多了,身上的冷漠也在无形中减少了许多。
为了让石头尽快看到他想看的,萧潜索性抱起了他,脚下生风一溜烟的向萧家堡後面漂移过去。
“让我看什麽呢?”当萧潜站到一处高台後,石头从他怀里探出头,放眼看去是一圈圈围栏。栅栏好像围到了天边,看不到彼端。只是围栏里空荡荡的,什麽都没有。
“小石头,你看前面。”萧潜放下他,抬手指向前方不远处。
石头向前看去,然後他蓦地睁大了双眸,发出一声惊叹:“呀!”
一头雪白的头羊慢慢的走上了草坡,从碧绿的青草间现了出来,紧随其後的是蜿蜒如河,一眼望不到头的雪白色羊群。
青草是碧绿色的,青翠欲滴;羊群是雪白色的,纯洁无垢;它们走在夕阳的余晖里,羊群上流动著淡淡的橘金色,好一幅牧童牧羊晚归图!
这一副活生生的牧童牧羊晚归图,让石头从萧潜的怀里挣下来,就要跳过栅栏,奔跑向那一群群雪白的羊儿,加入到这一副美丽到无法用画笔描绘的图画里。
萧潜及时搂住他的细腰,不让他滑下高台:“小石头,你喜欢吗?”
这是他的天地,是他的家,小石头脸上开心的笑容,萧潜怎麽看怎麽欢喜。
“喜欢,我非常非常喜欢!”石头回头大声的说道,欢喜的整张小脸都亮了。如果他注定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,他最开心的就莫过於来到广漠的北方,而不是被关在南方方寸之地里。
抱著石头跳下高台,萧潜这才放开了他:“过去吧。”
“吆喝……,我来了……!”石头高声呐喊著,挥舞著双手跑到栅栏前,单手在栅栏上一撑,纵身跳进围栏里,瞬间就被雪白的羊群包围了。
“大哥,小石头很喜欢北方,很喜欢萧家堡。”萧安和萧崎、石静也赶过来了,他们笑著看石头在羊群里来回跑动,搂抱软绵绵的雪白的羊儿,追逐羊儿间或被羊儿追逐,发出一阵阵欢快的笑声。
“伯父!”萧潜看向石静,小石头会喜欢北方,喜欢萧家堡,一定是因为……
“不要紧,小石头喜欢这里,我很高兴。石家不适合他,那里也不算是他的家,只有萧家堡才是他的家。”
石静没有露出不悦,或是痛苦,他在笑著,笑容里有著洒脱。石头喜欢北方的广漠和美丽,是天性使然。这是不能更改的,也不能抹杀的,而他也不後悔当年的决定。
他选择回南方,回石家,就是说他放下了过去,他的人生里只有小石头,也只为他而活著。
石头不知萧潜心中的纠结,也不知石静放下的过去,他是快乐的,无拘无束,没有丝毫的痛苦。
夕阳西下,最後一抹余晖没入天际,暮色四合,瞬间笼罩了北方的大地。
石头恋恋不舍的从下面走上来,他其实很想睡在外面,睡在碧绿的草地上,尝试一下天当被褥地当床的滋味。
可是萧潜不会答应,石静也不会答应,就是他的小身板也不会答应。
一步一回头的走到萧潜身边,石头刚要说话,萧潜先开口了:“这里是你的家,你想什麽时候来就什麽时候过来。”
家吗?石头呆了一下,才发现萧家堡点起了灯烛,柔柔的烛光照亮了,灯笼上大大的‘萧’字,在门前洒下一片柔和光芒。
家啊,石头笑了,说这里是家也不为过,有爹石静,有大哥二哥萧潜和萧安,还有弟弟萧崎,比起现代的家人数是少了点,但一样的温馨,温暖。
白天进萧家堡,石头由於累了就没有仔细看,此时他有时间,有心情,就看了个仔细。
萧家堡占地宽广,各处庭院雕梁画栋,气概非凡,却不张扬,但也非走下坡路的石家可比。
就说现在他脚下的地板,光可鉴人,上面还有简约的暗纹。石头好奇的蹲到地上,就著夜明珠的光芒,研究著暗纹是天生的,还是打磨出来的。
萧潜坐在浴池里,宠溺的望著石头几乎将头凑到地板上,手指还细细的摩挲著,嘴里不知嘟哝著什麽。
他们在松院的浴池里,石头一进来没有被用来照明的夜明珠吸引,也没有惊讶於浴池的宽大,他关注的是脚下地板美丽简约的纹路,那些粗看只是简单线条,细看却是美丽图案的纹路,比起价值连城的夜明珠,比起足以当泳池的浴池,都还要有吸引力。
萧潜忽的站起身,他承认他在嫉妒,嫉妒石头关注地板,而多过关注於他。难道,他比地板还没有吸引力吗?
沈醉其中的石头直到地板距离越来越远,才发现他被萧潜抱了起来:“哎,萧大哥,原来你在啊?”
萧潜赤裸著身体,还往下滴著水,被他抱在怀里的石头,很快就湿了衣裳。
“我一直都在。”抱著石头走进浴池,萧潜无奈的说道,从他带石头进浴池,他就被完全的无视了。
石头很快的洗完澡,还要去研究地板上的暗纹,萧潜一句话打消了他这个念头:“其他院落里的地板上,还有各种各样不同的纹路。”
他都在考虑,是否将松院的地板都换了,换成普通的地板,不愿这些身外物分走石头的注意力。
番外:三人的青梅竹马
青家,乌家,石家三家世代交好,又是同城居住,三姓子弟来往密切,简直到了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地步。
到了石头,青竹和乌涯这一代,却是出了一件奇事,三个孩子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,那时间可真是分秒不差。
三个粉嫩嫩的小娃娃,包裹在繈褓里,被抱到三家大当家面前。呵,不管是个头大小,胖瘦,竟然都是一模一样。
听护士说,三个孩子出生时称重,也是一般的斤两,都是六斤八两。
三家更是啧啧称奇,还有人开玩笑说,说不定,这三个孩子知道咱们三家世代睦邻友好,就约好一起出生,要做一辈子的兄弟。
这些话,在他们长大成人的日子里,也时不时的会听到。他们也感到惊奇,却没有多大的惊讶,因为自从长大後,三个人的身高,胖瘦,体重什麽的都有了变化,没有了刚出生时的巧合。
在繈褓里他们好吃好喝,到满月宴时三家离得近,就索性将满月宴办到一起,三家人的亲朋好友人数可不少,齐聚到一起热热闹闹的为这三小家夥办了满月宴。
到他们抓周的那一天,抓周的现场放到了青家,三个漂亮的小娃娃,穿著一模一样的宝宝装,被放到了那一张专为抓周而准备的大桌子上。
三人先是坐在一堆,彼此互相看看,张开无齿粉嫩小嘴呵呵笑了笑,就分别向三个方向爬去。
青竹抓的是一方古印,那是乌家老爷子拿出来的,是他收藏中最为喜欢的一件。青竹将这方古印抓在手里,高高举起,向著三家人‘依依呀呀’的叫著。
乌涯抓到的是一把古剑,是石家世代相传下来的传家之宝,乌涯一拿到那把古剑,就紧紧的抱在怀里,不肯放松。
大有古剑在手,万事足的架势,让旁边看著的三家人笑的合不拢嘴。
然後他们就都齐刷刷看向石头,小石头那时东爬爬,西爬爬,却没有拿起一样东西。直到青竹和乌涯抓走自己喜欢的,他才慢吞吞爬到了大桌子最左边,慢吞吞的拿起了青家大夫人亲手做的玩偶──一只白白的肥肥的小羊羔。
拿到小羊羔,石头直接塞到了小嘴里,用力的咬啊咬的。
“哈哈,看来,就属我家的小石头最为偷懒,是个小贪吃鬼呢。”石家大当家哈哈笑著,将用力咬著小羊羔的小石头抱了起来。
小石头不知道大当家为什麽笑,但是他也跟著笑了,笑的两眼弯弯犹如月牙,满足的不得了。
“再然後,我们就长大了。”彼时,说这话的青竹正站在,青家高大树木粗壮的枝桠上。
石头和乌涯一左一右分别站在他两旁,皎洁的月光从夜空里洒落,挥洒出如水的银色,带著微微的凉意,也为青家的後花园涂抹上一层光华。
青家今夜有个晚宴,三个已经十来岁的小男童,却偷偷的从晚宴里溜了出来,跑到了他们平常玩耍、嬉戏的地方。
他们手脚灵活,身子敏捷,一个接一个的爬到了高高的大树上,藏身在枝桠间。
三个的功课都不错,三家大人也给了他们相对的自由,没有将他们完全的拘在做不完的功课里,让他们能有自己自由!翔的时间和天空。
他们之所以从晚宴上偷偷溜出来,是因为被人纠缠太过,跟三家有来往的家族里,有惊奇於他们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们,只要他们来了,就会围拢在三人身边,一遍又一遍的追问那是巧合,还是奇迹?
“咱们怎麽知道,那是巧合还是奇迹?”乌涯骑在枝桠上,背靠著身後的大树,颇为烦恼的说道:“那时咱们还只是嗷嗷待哺的小奶娃,怎麽会知道咱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!”
被纠缠的厉害了,他们就不肯再乖乖的让人围观。於是,落跑就成了常事,也造成了他们三人关系的特别亲近,跟其他人的有所不同。
三家人却没有因此而刻意的隔开他们,这不是他们三人有意造成的,是被他人的围观,纠缠造成的,没有必要让他们三人为了他人而改正。
就这样,他们从幼稚园到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,都是一路相伴,让外人即使想靠近,也不能插到他们中间,只能做旁观者。
“等他们长大了,如果他们仍然无法接受其他人,该怎麽办?”
“等他们长大了再说吧,到那时就不会有人再纠缠於他们出生的巧合了吧。现在他们还小,不要给他们压力,如果适得其反,就不好了。”
三家人没有想到,不只是出生的巧合,将来还会有另一个巧合,足以改变他们三人命运的巧合就在前方等待著。
番外:三人的青梅竹马
青家,乌家,石家三家世代交好,又是同城居住,三姓子弟来往密切,简直到了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地步。
到了石头,青竹和乌涯这一代,却是出了一件奇事,三个孩子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,那时间可真是分秒不差。
三个粉嫩嫩的小娃娃,包裹在繈褓里,被抱到三家大当家面前。呵,不管是个头大小,胖瘦,竟然都是一模一样。
听护士说,三个孩子出生时称重,也是一般的斤两,都是六斤八两。
三家更是啧啧称奇,还有人开玩笑说,说不定,这三个孩子知道咱们三家世代睦邻友好,就约好一起出生,要做一辈子的兄弟。
这些话,在他们长大成人的日子里,也时不时的会听到。他们也感到惊奇,却没有多大的惊讶,因为自从长大後,三个人的身高,胖瘦,体重什麽的都有了变化,没有了刚出生时的巧合。
在繈褓里他们好吃好喝,到满月宴时三家离得近,就索性将满月宴办到一起,三家人的亲朋好友人数可不少,齐聚到一起热热闹闹的为这三小家夥办了满月宴。
到他们抓周的那一天,抓周的现场放到了青家,三个漂亮的小娃娃,穿著一模一样的宝宝装,被放到了那一张专为抓周而准备的大桌子上。
三人先是坐在一堆,彼此互相看看,张开无齿粉嫩小嘴呵呵笑了笑,就分别向三个方向爬去。
青竹抓的是一方古印,那是乌家老爷子拿出来的,是他收藏中最为喜欢的一件。青竹将这方古印抓在手里,高高举起,向著三家人‘依依呀呀’的叫著。
乌涯抓到的是一把古剑,是石家世代相传下来的传家之宝,乌涯一拿到那把古剑,就紧紧的抱在怀里,不肯放松。
大有古剑在手,万事足的架势,让旁边看著的三家人笑的合不拢嘴。
然後他们就都齐刷刷看向石头,小石头那时东爬爬,西爬爬,却没有拿起一样东西。直到青竹和乌涯抓走自己喜欢的,他才慢吞吞爬到了大桌子最左边,慢吞吞的拿起了青家大夫人亲手做的玩偶──一只白白的肥肥的小羊羔。
拿到小羊羔,石头直接塞到了小嘴里,用力的咬啊咬的。
“哈哈,看来,就属我家的小石头最为偷懒,是个小贪吃鬼呢。”石家大当家哈哈笑著,将用力咬著小羊羔的小石头抱了起来。
小石头不知道大当家为什麽笑,但是他也跟著笑了,笑的两眼弯弯犹如月牙,满足的不得了。
“再然後,我们就长大了。”彼时,说这话的青竹正站在,青家高大树木粗壮的枝桠上。
石头和乌涯一左一右分别站在他两旁,皎洁的月光从夜空里洒落,挥洒出如水的银色,带著微微的凉意,也为青家的後花园涂抹上一层光华。
青家今夜有个晚宴,三个已经十来岁的小男童,却偷偷的从晚宴里溜了出来,跑到了他们平常玩耍、嬉戏的地方。
他们手脚灵活,身子敏捷,一个接一个的爬到了高高的大树上,藏身在枝桠间。
三个的功课都不错,三家大人也给了他们相对的自由,没有将他们完全的拘在做不完的功课里,让他们能有自己自由!翔的时间和天空。
他们之所以从晚宴上偷偷溜出来,是因为被人纠缠太过,跟三家有来往的家族里,有惊奇於他们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们,只要他们来了,就会围拢在三人身边,一遍又一遍的追问那是巧合,还是奇迹?
“咱们怎麽知道,那是巧合还是奇迹?”乌涯骑在枝桠上,背靠著身後的大树,颇为烦恼的说道:“那时咱们还只是嗷嗷待哺的小奶娃,怎麽会知道咱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!”
被纠缠的厉害了,他们就不肯再乖乖的让人围观。於是,落跑就成了常事,也造成了他们三人关系的特别亲近,跟其他人的有所不同。
三家人却没有因此而刻意的隔开他们,这不是他们三人有意造成的,是被他人的围观,纠缠造成的,没有必要让他们三人为了他人而改正。
就这样,他们从幼稚园到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,都是一路相伴,让外人即使想靠近,也不能插到他们中间,只能做旁观者。
“等他们长大了,如果他们仍然无法接受其他人,该怎麽办?”
“等他们长大了再说吧,到那时就不会有人再纠缠於他们出生的巧合了吧。现在他们还小,不要给他们压力,如果适得其反,就不好了。”
三家人没有想到,不只是出生的巧合,将来还会有另一个巧合,足以改变他们三人命运的巧合就在前方等待著。
23
“哎,萧大哥,你要带我去哪里?”萧潜没有带他回房,而是抱起他跃上了高高的屋话,只是静静的听著。从他的方向看去,满天的星子闪烁著璀璨的光芒,就好像是丝绸上点缀了无数的宝石,又好像是大海折射出来的点点阳光。
他想不出什麽话能安慰萧潜,而且萧潜他们也不需要安慰,他只是想要一个倾听者,听他讲那已经过去的事。
这些过去埋在他内心最深处,平日里都被他牢牢的锁住,今夜是第一次对人说起吧。
“我那时就想,有朝一日一定要让谁来陪我看星星。”萧潜的头埋在石头的肩上,跟他一起看著夜空里的星子,沐浴在如水的夜色里。
是不是身边有了陪著自己看星星的人,所以那如水的夜色不再凉薄,反而带了点点的温情。
张臂牢牢的拥住了石头,这个让他不再空虚的人,他说什麽也不会放手的。即使他对他不是喜欢,萧潜的眼神在这一瞬间黯淡下去。
他能看得清石头看他的眼光,里面有崇拜,有尊敬,有视他为兄的喜欢,但是唯独没有他想要的这种喜欢。
从来没有想过,有一天他的心里也会装进去一个人,不管是男还是女,他都从没有想过。
但是突然的石头就撞进了他的心里,让他再也不能忽视,再也不能忘却。萧潜很自然的接受了,没有一丝的想要挣脱,这名为石头的情丝缠绕。
喜欢上了你,我就不会放手了,石头。萧潜黯淡下的眼光又点亮了,里面装满了坚持和坚决。
“萧大哥……”石头想说点什麽,他还是觉得有点别扭。萧潜所说的语气太温柔了,温柔的让他的脸都微微的发烫了。
萧潜的话不应该对他来说啊,应该对一个女子来说,石头觉得能配得上萧潜的女子,不一定要多麽的倾国倾城,不一定要多麽的温柔似水,只要那个女子足够坚强,就可以了。
只是为什麽在想到,萧潜身边出现一个女子时,他心头会掠过一丝淡淡的惆怅呢?
“石头,不要说,什麽也不要说。”萧潜轻轻的说道,他不想让石头说出来,他不要拒绝,也不接受拒绝。
石头用力的搓了几把脸颊,让那热度散了开去,连带的将心头的惆怅一同散去了。
萧潜一定是因为还没有遇到让他心动的女子,所以才会将这个位置,让给了暂时占据他伴侣位子的自己。
‘堡主夫人’这个位子,迟早有一天,他会还给萧潜爱的,也爱萧潜的女子吧。萧潜需要继承人,萧家堡也需要继承人!
到那时,萧潜就不会再这麽温柔相待了,他也就能放心离开了。
说起女人,石头忽然想到,石静还没有告诉过,生下他的女人是谁?那个女人而今又在哪里?
萧潜明锐的感觉到石头陷入了困惑里,却不知他为什麽而困惑,就没有冒然去问。
只要石头不排斥他的亲近,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。他可不想看到石头的眼里,露出一点对他的厌恶,那样的话他想留下石头就会很难很难。
萧潜等石头睡著了,这才抱著他回到卧房里。这是属於他的私人地盘,石头是第一个住进来的人,也是唯一一个住进来的人。
他不会再容许第二个人进来,他也只允许石头的侵占。而他的就是石头的,不管是人,还是其他的。
24
将石头放在柔软的床榻中,萧潜没有丝毫的睡意,眼光一直牢牢锁在石头的脸上,他的呼吸都自觉的放轻了,唯恐惊醒了他。
盯著看了好一会,萧潜慢慢凑过去,薄唇覆住石头的双唇,狂热的,却又小心翼翼的挑开了他的唇瓣,舌头滑入他的口中,以不会惊动他的力度跟他纠缠。
石头睡得很香,浑然不知他被亲吻著。但他身体本能的反应,让他迷迷糊糊的靠过来,还在萧潜的身上蹭了蹭,不觉间更是火上浇油。
萧潜的身形一僵,狼狈的退开了,他低头瞧一眼,自己已然硬起的地方,那里又热又硬又疼,亟欲找到能宣泄的地方。石头的无意添柴加火,险些让他一发不可收拾起来。
只是抬头看一眼,近在咫尺睡得人事不知的石头,萧潜不由的苦笑了。他真是自作自受,点燃了欲望的火焰,却不能在此刻得到纾解,只能让自己苦苦忍耐著。
深深的呼吸了几下,萧潜滚下了床榻,疾奔奔跑进浴池里,冲了个冷水澡,才压下身体里叫嚣沸腾的欲望。
返回卧室之後,萧潜没有立即躺到床榻中,他将隔间的被褥抱过来,在床下打起了地铺。他怕如果再睡在石头旁边,克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对石头出手,那就糟糕了。
扯了扯薄唇,萧潜苦笑了一下,他的自制力,好像在遇到石头後,就变得薄弱了,简直所剩无几。
想他也不是没有遇到美色诱惑之时,但从来不像今日这般狼狈奔逃过。在应酬中,在酒热间,不管送来怎样的美人,他都不会被诱惑住,冷眼看著他人红袖添香。
艰难重起时,没有人送美色前来,到萧家再次屹立时,有一段时间各色的美人接连不断的被塞到他身边,但他没有动过一次,哪怕是逢场作戏也没有过。
要不然,萧家堡恐怕早就塞满了,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送来的女人。有的是惧怕他,有的是想拉拢他,有的是觊觎萧家堡的巨大财富,才会千方百计的讨好他。
他们三兄弟都不想,让别有用心的女人进萧家堡,也不想让萧家堡的後代们整日处在勾心斗角的内斗里。那样萧家堡很快就会衰败,这是他们极力避免的。
所以有爱慕他的女人,但他没有一个红粉知己,也不需要任何一个红粉知己。
床上熟睡的石头浑然不知萧潜的烦恼和苦恼,他睡得很香,就是後来又做梦了,梦里依旧有一头高大的狼王,追在他屁股後面跑啊,跑啊,一直跑的。
不管他跑多快,怎麽想法子,也不能摆脱这头高大的狼王,只能让他不远不近的缀在身後。
“啊,真烦啊,不要再追了!”石头一个翻身,在睡梦里大声的嘟哝著。
萧潜猛的弹坐起来,看到的是石头踢了半截薄被,仰面呼呼大睡的场景。他因为动作过大,而掀起小衣一角,露出了白嫩的小肚皮。
狠狠吞咽了口口水,萧潜只觉得喉咙发干,发紧,忙扭转身重新躺下了,但他再也睡不著了,脑海里全是石头白嫩可口的小身板。在他脑海里一晃一晃的,勾的他身体里的暗火蹭蹭的熊熊燃烧著,烧得他口干舌燥,又无可奈何。
极力让自己不再去想,床榻中安睡的可爱小猫,萧潜让脑海里一片空白,就那样盯著某一处直到黎明时分。
天刚蒙蒙亮,萧潜就起来了,几乎是用逃的离开了卧房。让看到他的婢仆们惊讶的睁大了双眼,他们什麽时候看到过堡主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奔逃著。
天哪,这可是天下奇景,是天上下红雨了吗?还是有什麽在追著堡主,让堡主慌不择路了。
再三的揉了眼睛,确认了狼狈奔逃的是他们心中英明神武的堡主,一众婢仆的眼睛都脱落了,不由的好奇那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堡主夫人,怎麽让堡主落荒而逃的?
难道,堡主夫人是什麽洪水猛兽不成?!可是,看著不像啊,实在是不像啊。拜萧家堡的婢仆不长舌,不八卦所赐,萧潜那一天的落荒而逃没有被传扬出去,只是凡是看到那一幕的婢仆心头都存了一个疑问,看向石头的眼光里都带上了疑惑不解。
萧潜和石头都不知道,那一天早上那一幕奇景,成为了萧家堡某些婢仆心中的解不开的谜题,直到许久许久之後都没有找到答案。
直睡到日上三竿,石头才醒过来了。一瞬间,有不知自己在哪里的感觉?怔怔的盯著陌生又熟悉的床过的,一直紧追不舍的裴家大小姐。
这裴家大小姐裴菲十五岁那年见过萧潜一面後,就一直对他念念不忘,不管他拒绝多少次,就是痴心不改,五年过去了,裴菲也二十岁了,已经算是老姑娘了,却不肯听从裴家老爷的安排,还发誓说非萧潜不嫁。
萧潜去南方迎亲,裴菲听说他有正室了,大哭一场後竟然还找上门来,说什麽甘愿做萧潜的侧室,哪怕只做他身边的小妾也甘之如饴。
被骚扰的烦不胜烦的萧潜,回绝她之後,直接找上了裴家老爷说萧家堡绝不会让裴家人进堡,因此裴菲恨上了被迎娶回来的石头。
她一直在关注著萧家堡的一举一动,在得知石头和萧崎出堡後,就带著她的姐妹还有丫鬟前来堵截,她要看一看石头有什麽好,竟然让萧潜宁肯迎娶一个男人,也不肯迎娶才貌双全的北方第一美人的她。
“小崎为什麽不能出堡,他有腿有脚想什麽时候出堡就什麽时候出堡。”石头很郁闷,不是为了裴菲的堵截,而是为了他的身高。
跟他一样纤弱的萧崎比他高半头,想不到这个看他不顺眼的女子,竟然也比他高半头。难道真的是南北方饮食不同,环境不同,才造成了他今天的身高吗?!
石家二老爷的身高是正常的啊,等等,石头忽的想到,他爹石静的身高也不高,那他长不高是遗传?
“是啊,我为什麽不能出堡?”萧崎的话音在颤抖,但他勇敢地直视著裴菲的鄙夷,没有在她的眼光里低下头。
“哼,你还真敢说,你出来是给萧潜丢脸的,都是由於你这个残废,萧潜才拒绝了我,迎娶了这麽一个处处不如我的东西!”
裴菲恶毒的咒骂著,在萧潜没有迎娶石头之前,最重要的人是萧崎,就让她嫉妒的恨不得萧崎不存在在这个世上。而她也固执的认为,如果不是为了萧崎,萧潜也不会迎娶一个男妻,不会无视於她的痴心。
所以石头该消失,萧崎更应该消失,才能达成她成为萧家堡堡主夫人的美梦。以她北方第一美人的名号,唯有萧潜才匹配的上。
石头还没有说话,先有一团水球突兀的射了过来,狠狠的砸到裴菲的头上,水花四溅,淋湿了她的头发还有衣裙,染了她一头一脸的黑水,弄污了她漂亮的衣裙。
“啊!”裴菲尖叫起来,簇拥著她的女孩们也纷纷捂著鼻子,远远的躲开了。
砸到裴菲身上的水球,不知被放了什麽东西,不但花了她脸上精致的妆容,还让她身上沾满了熏死人的恶臭,霎时间,以裴菲为中心,十步开外都弥漫著浓浓的恶臭。
“是谁?!是谁?”裴菲尖叫著,狠狠的看向石头和萧崎。
“不是我们。”石头和萧崎互看一眼,笑著也退了好几步。总有人看裴菲不顺眼,先他们一步出手教训了她。
“是谁,给姑奶奶滚出来…啊!”又是一声尖叫,又一个水球砸过来,裴菲哇的一声吐了,让捂著鼻子的女孩们跑的更远了。
一个身形修长,白衣,白靴,白发,就连肌肤都特别白的青年男子慢慢走了过来。冷眉冷眼,好像千万年不化的冰雪,让人看一眼,就会被冻伤。
“我跟你无冤无仇,你为什麽…啊…呕…”裴菲作呕连连,臭气熏得她几乎要昏倒了。
“你嘴巴太臭了,给你洗洗嘴巴。”来人冷冷说道:“我,行不改名坐不改姓,乌家乌涯。”
“乌涯!”石头惊呼,指著眼前的白发青年说不出话来。这个人是乌涯!这个人竟然是乌涯!
“你是谁?我认识你吗?”乌涯挑眉,将视线从裴菲身上移了过来。这个纤弱美少年,他没有见过,也不认识,但诡异的是,那熟悉感,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啊?难道……?
乌涯的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笑意,眼前这个纤弱美少年,是石头?还是青竹?看来,他们不仅来了同一个时空,还来到了同一个时代吗?还真是有趣啊,究竟是谁呢?
“你这个乌鸦嘴,都是因为你一句话,我才变成这样!”石头猛的冲了过去,对准这个冰山美男型的乌涯毛手毛脚起来:“我是石头,我是石头啊!”
26
真是气人啊,石头一边用力的捏著,一边对乌涯说道:“为什麽你小子来这里,不仅没有变小、变矮,还长高了十公分?!这太不公平了,太不公平了!”
任凭石头对他上下其手,乌涯也散去了围绕在他周遭的那一股子,冷厉如同千万年不融化冰雪的气息,让旁边不明所以的萧崎一下子睁大了眼睛。
只是气息改变了,眼前这个白发青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,变得柔和,好像是春天的河水,微微的凉,也带著微微的暖。
这个人是谁啊?为什麽石头会认识他呢?萧崎不解,同样的那快要被熏昏过去的裴菲也不解。
她想要狠狠辱骂石头和萧崎,偏偏被一个不速之客给打扰了,还让她成为了笑柄,又羞又气之下,她真恨不得立时昏倒,却又强撑著不让自己昏倒,她要看清楚这个白发怪人,她要记住他的脸!
“不公平!”石头捏了一番,乌涯精壮的身体,退後一步,仰天长啸一声,险些就要潸然泪下了。
一样的穿越了时空,他却变成了这副纤弱美少年的模样,乌涯却变强壮了,不再是从前那副书生模样,变成了一个威风凛凛的武士。
“原来是石头啊。”乌涯笑著用目光仔仔细细,上上下下将石头的小身板扫了一遍:“真是想不到啊,咱们还能再见面。”
“还不是由於你的乌鸦嘴,如果不是你,我怎麽会变成这样?!”石头一步跨过去,跟他并排站好,抬手比划著他们两个人的身高,真是欲哭无泪啊。
没有穿越之前,他们三人的身高都差不多,但是穿越之後,就有了明显的差别,青竹比他高出一头还多,几乎是跟萧潜、萧安差不多高低。
“因为你没有我人品好啊。”乌涯得意的笑弯了一双好看的眼睛,惹得石头狠狠的跳起来,挂到了他的手臂上,他用力的向上攀爬著:“哪,现在我比你高了吧,比你高了吧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看到这一幕的萧崎,先是惊讶了一下,然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。
石头攀爬在乌涯身上,鼓著腮帮子吹胡子瞪眼的模样,看起来很好笑,就好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,用它小小的尖利的爪子,张牙舞爪的抓向他人,却只能给他人挠痒痒。
“好吧,看在小崎笑了的份上,我就不跟你计较了。”石头从乌涯的身上跳了下来,即使不甘心也没有办法啊,谁叫他成了这里的石头。
“来,来,我给你们介绍,这是萧崎,萧家堡的三少爷。”石头将乌涯拽过来,大大方方的将他介绍给萧崎知道。
“这是我梦里的好兄弟──乌涯。”如果没有跟乌涯巧遇,石头不会这麽说。但既然他们巧遇了,就不会装作才认识的不熟悉的人。
如果要找合适的借口来解释,那就是他突然的奇迹般的清醒的借口,他过了十六年浑浑噩噩的生活,不久前才清醒,由痴儿变成了正常人,那麽有什麽奇遇也能拿来做借口,不会被怀疑的。
“梦?”果然萧崎愣了一下,然後就轻易的接受了他这个借口。石头从前是痴儿,後来才变成正常人,这个萧崎也知道。
“你好,我是乌涯,很高兴认识你。”乌涯向萧崎伸出右手,萧崎下意识的重复了他的动作和话语:“你好,我是萧崎,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萧崎很快的接受了乌涯,关键是他觉得乌涯这个人看著顺眼,石头梦里的好兄弟,是跟石头一样好的人吧。
因为他在乌涯冰冷的气息下,竟然也看到了温暖的阳光。虽然跟他的外表和气质不符,但的确是存在著。
“走,走,跟我们回萧家堡。乌涯,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,也有很多话要问你。”跟乌涯相遇,石头很高兴,太好了,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这个时空里,他不是孤单的。
等他们走远了,裴菲的丫鬟和妹妹们才敢围上来。裴家的千金小姐不愿意上前,就站在距离裴菲十步远的地方,只有这些丫鬟不得不忍著恶臭,将什麽也吐不出来,却还连连作呕的裴菲搀扶住。
“乌涯,我记住了,你等著,我裴菲不会饶过你,裴家也不会饶过你!”恶狠狠盯著他们的背影,裴菲咬牙切齿的说道。
27
“快,快,说说你到这里来的经过。”回到萧家堡,将好奇的萧崎送回他的院落,石头把乌涯直接领到他现在住的松院。
“你摔倒後,我和青竹也跌倒了,跟著就来了这里。”乌涯觉得没有什麽好说的,他都没有看到石头从眼前消失,在石头摔倒的瞬间,不知怎麽的他脚下一打滑,就跟青竹撞在了一起。
“然後呢,然後呢?”石头指著他满头的白发,兴奋的追问著。现在看来,乌涯穿到这里也改变良多,至少他从前可没有满头的白发。白的像雪,纯粹的没有一点杂质。
“你这头白发是怎麽来的,还有你的肤色也白的不正常。”简直要比雪还白十分,如果说乌涯穿成的这个人,身上流著外族的血统的话,那麽肤色白一点也很寻常。
但石头左看右看,怎麽也看不出乌涯身上一丁点外族人的影子,他是地地道道纯纯粹粹的禹国人,跟他们穿过来的时代的人都属於同一个族群。
“这是天生的。”乌涯自豪的说道,身为自己满头的白发而自傲不已。如果没有这一头白发,没有这不寻常的肤色,他可得不来高深的内力。
“天生的?”石头明显的在怀疑,怎麽看也不像是天生的啊。他一个箭步过去,抓起乌涯的一绺白发,用力的蹭了蹭:“还真不是染成的,真的是天生的啊。”
“你少见多怪。”乌涯给了他个白眼,从他手里抢过自己的头发,石头刚才那一下,用力过大都将他头皮拽疼了。
乌涯的穿越比石头的穿越要惊险许多,他一睁眼,发现自己身在四四方方的冰窖里,身下是寒冰做成的冰床,头话的语气还有表情没有丝毫的疏离和戒备。
“在下乌涯。”乌涯起身,微笑著拱手,看向萧潜的眼光也很满意。虽然石头‘嫁’给了萧潜,但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可靠,很沈稳,如果石头喜欢他,他是值得托付和信赖的人。
“不知道,能不能也跟著石头,唤你一声萧大哥?”乌涯,石头和青竹他们的年纪一般大小,而萧潜明显年长於他们,在有好感的萧潜面前,乌涯就没有摆出客套的应付姿态。
“可以,如果你不嫌弃,你跟著石头叫我一声萧大哥吧。”萧潜没有因为乌涯的身份而拒绝,天狼教不像一般的黑道门派,他们只是不喜欢跟江湖白道打交道,就被挂上了魔教的名头。
“萧大哥很好奇我跟石头的关系吧?你对我们会认识,并且关系还匪浅一定感到很疑惑。”
“好奇而且疑惑。”萧潜点头,这件事怎麽看怎麽匪夷所思。他好奇,他疑惑,也是自然的事。
乌涯就将他和石头所讲好的那一套,关於他们是在梦里相遇的事,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。
因为有他们两个痴儿变正常人的事例在前,再加上萧潜虽然是北方草原上的狼王,但他对当年说石头命相奇异的道士还是很相信的,所以乌涯就将他们三人相遇的事,说成一件灵异事件,萧潜也就能接受了。
“除了你和石头,还有一个叫青竹的人吗?”萧潜想不到不止石头和乌涯两个先例,还有一个他所不知道的青竹,也在石头一梦十六年的奇遇里掺了一脚。
“对,就是青竹。我和石头以为只是在梦里相识一场,想不到竟然会在现实里遇到,就说明我们不只是在做梦。所以我跟他说好了,会传信给我爹,让他派人寻找青竹,也请萧大哥多多帮忙。”
他们都来到了这个时空,他也跟石头遇见了,只要他们齐心协力,一定能找到青竹。到那时,就去找回去的路吧,虽然有点对不起萧潜。
“青竹?青竹?青!”萧潜敏锐的抓住了,‘青’这个姓氏。
“萧大哥,你有线索了吗?”乌涯也抓住了,急忙问道。
“还不十分确定。”难道,真的像他想的那样?要知道‘青’可不是一般的姓氏,而是代表了……
“萧大哥,你说……”
“青,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姓氏。”萧潜慢慢说道,当今天子名讳青霖,是‘青’氏最尊贵的人,也是天下最尊贵的人。
“最尊贵,是皇家人吗?”石头和乌涯齐声问道,又互看一眼,难道青竹是王爷?是皇子?
“青是国姓,你们要找的人身份尊贵,有可能不是王爷就是皇子。你们确定,还要寻找吗?”不是萧潜不帮忙,而是在涉及到皇家人後,他觉得还是要慎重。
虽然他们在梦里是好友,但在现实里一位王爷,或是一位皇子,能承认出身不及他的石头和乌涯是朋友吗?
何况,石头是商家出身,商人历来身份就低,而乌涯是天狼教少教主,是被称为魔教的门派,堂堂的王爷和皇子可能会说不认识。
如果是这样,石头一定会伤心吧,萧潜可不想让石头伤心,他宁肯石头不去跟这个身份尊贵的人相认。
“不会,青竹不是这样的人,不管我们变成什麽人,青竹都不会不认我们!”石头和乌涯坚决的说道,不要说他们一个变成商人,一个变成魔教少教主,就是他们变成了平民,甚至是其他身份,青竹也不会因为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,而不相认,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。
他们之间的友谊是牢靠的,好兄弟可不是白叫的,如果他们的关系轻易就会粉碎,青竹就不是青竹,而是另外的陌生人了。
29
看到石头对青竹信心满满,萧潜的心底滑过一丝失落和苦涩,乌涯和青竹在石头心中的地位,比他在石头心中的地位要高出许多!
如果有一天,石头也将他放在同样的位置,他就心满意足了。
不过除了失落和苦涩之外,还有比这两种情绪更深的一种情绪翻腾出来,那就是心疼。
石头说十六年在梦里度过,身边只有两个好友,那这十六年他该有多麽的寂寞!
“萧大哥,你怎麽了?怎麽脸色这麽难看?”石头一下子发现了萧潜的异样,看他抬手捂住了胸口,脸色露出一抹痛楚表情。
一旁的乌涯的眼睛却嗖忽亮了一下,这萧潜对石头的感情看来,比他预料的还要多。那将来如果石头回去,萧潜会很痛苦吧。
可是如果找到回家的路,石头回去的可能是十之八九,而他作为石头的好兄弟,只能在心里说一声,抱歉了。
只要他们三人回去了,是否就能修正萧潜的人生呢?而且时间能改变一切,等萧潜心头的痛苦被时间消磨殆尽,他会找到另一段幸福吧?
会吧,乌涯的心头好像被压上了一块大石,压得他心头一窒,很是不舒服。
“我没事。”萧潜很快的答道:“我这就去安排追查‘青竹’的下落。”
“哎,萧大哥,萧大…”石头不解的望著萧潜走远的背影,回头问乌涯:“乌涯,萧大哥这是怎麽了?”
“他是在担心你。”乌涯收回看著萧潜背影的目光:“怕你挂心青竹,才会如此匆忙。”
不告诉石头,萧潜为什麽会心疼,就是为了让石头自己去看,自己去想明白。如果石头想明白了,接受萧潜的话。乌涯会给予祝福,但他不会亲手将石头送上去。
因为萧潜不是他兄弟,石头才是!他怎麽会将石头送入狼口,萧潜是一头狼,还是一头威风凛凛的狼王。
狼,忠诚,但他的目标是石头,所以乌涯还是决定,萧潜你还是饿著吧。
“大哥,你是说,石头的梦中兄弟来萧家堡了。”萧安一回到萧家堡,就被萧潜叫到了书房里。萧潜将石头的梦中奇遇说了一遍,萧安惊讶万分,却没有丝毫的怀疑。
石头能清醒本身就是奇遇一件,那麽再有什麽梦中兄弟,也就不奇怪了。
再说,他跟萧潜经常走南闯北,也听闻过见到过一些奇异的难以解释和理解的事,但那些事是的的确确存在的。
“嗯,石头有两个好兄弟,一个是乌涯,天狼教的少教主。”
“天狼教,少教主!”萧安吹了一声口哨:“乖乖,石头不醒则已,醒来就一鸣惊人啊。那天狼教名声虽然不很好,但他们并没有作恶多端,石头能跟少教主成为兄弟,那少教主想必也不是坏人了。”
“那人眼神清明,一看就不是作奸犯科之歹人。而且他看著乍一看不近人情,但好像是因人而异。”
乌涯的那双眼睛,跟石头的很相似,清澈,没有一丝的混沌,没有一丝的躲闪。这也是萧潜很快,承认了乌涯是石头兄弟的原因。
如果乌涯不是好人,那麽即使会让石头不开心,萧潜也不会让乌涯留下来,他会直接将乌涯驱赶出去。
“还有一个叫青竹。”这个人才是最让萧潜感到为难的人,不单单因为这个人尊贵的姓氏,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里面。而这个原因,现在萧潜还不能跟石头,毕竟他还没有查个仔细,提前说出来会给石头带来困扰,这不是他所乐见的。
“青竹?”萧安惊讶的低呼一声:“石头的兄弟真是个个都不简单啊。大哥,你叫我来,是要追查这个叫‘青竹’的人吗?”
想不到,真的想不到,他会看到三个奇迹,还是跟他们切身关联的奇迹。
“二弟,其他的事暂且放下,全力追查这个叫青竹的人。”青虽然是国姓,但萧潜是北方的巨富,也跟皇家人打过交道,却从来没有听过一个叫青竹的人。
他既想青竹是皇家人,又不想青竹是皇家人。如果青竹不是皇家人,要寻找他就很难。人海茫茫,从中寻找一个人,无异於大海捞针一般。
如果青竹是皇家人,又是名不见经传的皇家人……
“大哥,你是担心,这个青竹跟那个人有关吗?”如果青竹是皇家人,又名不经传,最有可能就是皇家里犯了错,被废黜後的後人。
而且这些犯了错的人里,有一人还是跟萧家堡有莫大的关系,他们有著血海深仇。如果青竹是仇人的後代,即使他们现在不追究了,跟在青竹身边的人会不会鼓动他报复回来。
他们不害怕报复,因为萧家堡是受害者,并且也得了皇帝的准许。如果那个人的後人,执著於当年的失败,他们可以反击,不用顾忌来人的血脉。
但,他们害怕的是这个‘青竹’,在不能自已的情况下伤害到石头,那是绝对不能允许的事!如果事情真的这样发展了,萧潜一定悔恨万分,他说了要保护石头,却将他送入危险里!
“二弟,查到青竹的消息,先不要告诉石头。等我们确认了,再告诉他。”无论如何,哪怕将来石头会埋怨他,他也不会让石头落入险境里。
“好,我这就亲自去查。”这件事的确不能交给其他人来办,还是他们兄弟自己来办保险。如果青竹是个危险的人,到那时他不会让大哥独自为难!
30
“乌涯,你要在萧家堡住一段日子,是吗?”乌涯的到来让石头非常开心,只是他不知道乌涯是路过,还是能停留一段时间。
“嗯,我们好不容易见面了,怎麽能当下就分开呢!”乌涯留下来是为了石头,因为他不想让石头在回去时,对萧家堡的众人,尤其是对石静心怀愧疚。
石静不同於萧家堡的众人,石静可是他这里的亲身父亲,就如同他跟天狼教的教主一样。不管是哪里出现了异常,但不能否认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,不能否认他们占了石静和天狼教教主对他们儿子满怀的爱。
石头跟他离开,萧潜会失落,会伤心,也可能会震怒。但终究时间会磨平一切,萧潜会移情他人吧,北方的狼王怎麽会没有恋慕者,只要他肯重新开始,他就能重新拥有幸福。
而石头跟萧潜目前开来,还没有一分的可能,石头跟萧潜的关系,那是定位在好朋友上的,而不是定位在恋人上。当爱情消失之後,萧潜就能忘记石头。
可是,血浓於水,是很难斩断的,石静对石头,天狼教教主对他,那都是不求回报的浓浓亲情,如果有一天他和石头再度变成痴儿,石静和天狼教教主会不会伤心到绝望地步?!
这是乌涯最不想看到的,也是他最怕看到的。只要想到这个可能,哪怕回家的路就在眼前,他们也不会感到太开心。因为心中已经有了牵挂,纵使他们不想伤人,也是没有办法的事。
乌涯根本不敢去想用什麽法子来补救,也根本没有什麽法子来补救,不管用什麽方法,那都是对石静和天狼教教主的羞辱。
所以乌涯才会狼狈的从天狼教里逃下来,从天狼教教主慈爱的视线里逃开,他无法承受那份亲情。
“乌涯,乌涯,你在想什麽?”石头看乌涯脸色变来变去,一会如雨後初晴,一会如阴云密布,一会忧心忡忡,一会惆怅难安,偶尔露出一抹喜色,也会很快的消散,不由担心的追问道。
“没想什麽。”乌涯摇头,石头随遇而安的性子,是他学不来的。而且,他敢肯定石头从没有想过跟石静分别,他一定认为如果找到了回家的路,就能将石静一并带回去。
石头的这份乐观,乌涯很羡慕,但却没有大煞风景的提醒他,他们穿来时,并不是本身穿来,如果他说出来了,也只能让石头跟著他一起担忧,难过。
还是不要说了,等到不得不说的那一天,再告诉石头吧。
不过,说起来,石静姓石,天狼教教主姓乌,青竹穿过来如果还叫青竹,那他的姓氏也是青,这样想来巧合何其多。
为什麽会有这麽多的巧合呢?冥冥中又是谁在後面操纵呢?
“乌涯,你喜欢哪一处庭院?”石头兴致勃勃的问道,见到了好兄弟,石头觉得一时半会无法平静下来,就拉著乌涯说个不停:“萧家堡有好多庭院,我们这里叫松院,我爹住了竹院,还有梅院,兰院,菊院……”
“萧崎住哪里?”乌涯打断了石头的介绍。
“小崎住哪里?我还真是不知道。”石头被猛地问住了,一般都是萧崎到松院来找他。而且,不只是萧崎,就连萧安住在哪里,他也不知道。
“不过,不要紧,我找人问一问,就知道了。”
“萧崎住涛院,萧安住柏院。”伴随著沈稳男音的传入,萧潜高大挺拔的身影映入了他们的视线里。
“我就住涛院吧,不知道萧崎会不会欢迎我?”乌涯很直接的说,他要住到涛院去。在刚才,石头已经很兴奋的拉著他说,萧崎在绘画上的天赋跟他不相上下,还说有机会让他们切磋切磋。
但,他会住到涛院,不是为了跟萧崎切磋,而是为了另外一件事。
“小崎不会拒绝朋友。”萧潜也直接说道。
乌涯跟石头是朋友,萧崎跟石头的关系越来越密切,这个时候乌涯提出要到涛院小住,萧崎是不会拒绝的。
而他跟萧安也不会拒绝,他们不会将善意的接近萧崎的人推开,也不会放恶意的接近萧崎的人走近。
作家的话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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