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2满月婴孩无辜丧命
1928年春天,佟福来顺利的考入了南京中央陆军军官学校,这所学校的教学以及诸多方面都延续了黄埔军校的传统,虽然校舍简陋,条件艰苦,但他却对周围的环境充满了新鲜感,他将在这里度过两年的学习时光。
初入学校,福来面临的是为期三个月的新兵军训,以前赵副官对他进行过基本的训练,加上他平日里锻炼体能,算是把这段最艰苦的时刻扛了过去。
每天天不亮起床,在库日炎炎下,操练队列,几公里的急行军都没能让他趴下,同宿舍的几个男生脚底下都长了水泡,痛得每天晚上都躺在床上抱怨,福来却因为之前拉过洋车,腿脚都磨出来了,所以这点儿苦没能把他难倒,只是不能每天见到儿子和母亲让他很不适应,只能用周末的时间回家和亲人团聚。
不过洗澡和上厕所却成了他最纠结的两件事,上厕所还好,主要是洗澡,每次他围着毛巾进去冲澡都会让澡堂里的让你多看几眼,但时间长了大家也就习惯了,只是觉得佟福来不爱说话,比较讲卫生,其他的倒是和常人无异。他和同学们保持着距离,从不会和他们一同逛街,出游,老是形单影只的。
就在福来入学后不久,东北境内却发生了一件震惊中外的大事件,北洋政府的大帅张作霖在二次北伐的形式所迫之下于6月3日匆忙离京,途径“三孔桥”时被日本关东军埋下的炸药炸成重伤,回奉天大帅府之后就于当天不治而亡了。
这下奉军全都乱了套,年仅二十七岁的张学良不得不担起了奉军最高领导的责任。驻扎在北京的军队也迅速撤回了奉天,沈钺之便回到了阔别半年多的家中,和妻子与刚出生不久的儿子浩海团聚了。
虽然现在局势相当特殊,但沈钺之却能暂时两耳不闻窗外事,和父亲一起在家休养,眼下少帅自是没有心思和南京政府打仗的,是时候坐下来好好的谈条件了。和南京代表接触之后,张学良决定从七月份开始停止对南京政府的一切军事行动,拒不理睬日本方面的“干涉”,并宣布绝不妨碍统一。在英美的支持下,日本被孤立了,蒋介石踏出了统一中国的最后一步,登上了他政治生涯的最高峰。
形式急转之下发生了巨变,好在不用打仗了,这对于奉军上下的兄弟来说应该是件大好事。
这天下午,坐在窗前看书的沈钺之忽然听到楼上一阵骚乱,他连忙放下书,跑上了二楼。
他来到卧房的时候,看到妻子叶岚瘫坐在地,哭得死去活来,母亲和大娘也站在小床边掉眼泪,不明所以的他连忙问道: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浩海……不行了。”母亲哭得肝肠寸断,她们赶来的时候孩子的已经没了呼吸,小手冰凉。
他往后倒退了一步,连忙跑到孩子的床前,看到了面色发青,嘴唇发紫的婴儿一动不动的躺在襁褓中,已然没了生命的鲜活颜色,死气沉沉的就像一尊血肉做的冰冷雕塑。
叶岚更是后悔不已,坐在地下肝肠寸断的哭嚎:“都怪我……没看好,都怪我!”今天奶妈刚好告假回家,于是她独自照顾儿子,她在楼下厨房吩咐厨子准备午饭的时候就出了事。儿子突然窒息了,她连忙叫来了婆婆和大妈查看,但两位长辈一看这状况只是捂着脸痛哭,她们知道孩子已经没救了。
此时,洋医生赶到了,带着一个护士跑进了卧房,给孩子检查了一会儿之后也难过的摇了摇头,用不太熟练的中文说道:“对不起,我帮不了你们。”
“刚才还好好的,怎么突然就这样了?”双眼通红的沈钺之还保有一分理智,前几天医生刚刚给过满月的儿子检查了身体,说孩子很健康的,怎么莫名其妙就会丧了命呢?
“婴儿是很脆弱的,身边不能离开大人,即使是被褥没盖好也能把孩子憋死。”医生假设,但他毕竟不是警察,没办法做出判断,可这孩子明显就是窒息而死的。
就在一家人因为小少爷突然死去伤心不已的时候,躲在房里的蓉芮却坐在床头捂着嘴笑得癫狂,她没想到自己只用被窝捂住孩子的口鼻一会儿,那小玩意儿就没了气,虽然这是杀人,不过她杀的只是个叶岚生的“孽种”,一个根本就不应该出生的“孽种”,所以她没有错,更不会有负罪感,她最大限度的惩罚了那个可恶的女人,让对方付出了血淋淋的代价。
但她却有点儿担心被人怀疑,不过她确信没人看到自己溜到了二少爷的房里。想到这儿,她就笑不出来了,连忙从床上站了起来,在房内来回乱走,紧张的咬着嘴唇,不行,她必须赶紧离开这里,免得夜长梦多。
就说要去南方找工作,她还有点儿私房钱的,够她用些日子,总之要赶紧离开奉天。
蓉芮慌忙从床下拿出旅行箱,把柜子里的衣服和杂物匆忙收拾了一番,尽管她一再的对自己说弄死小少爷是“替天行道”但孩子死前挣扎着摇头的样子她依然没办法忘掉,她开始控制不住的打哆嗦,拿在手中的书“啪”的一声掉在了地上。
“蓉芮,开门!”红霞焦虑的敲着门,她要陪婆婆去给小少爷筹备后事,女儿和丈夫得麻烦妹妹来照顾了。
她赶忙把箱子塞到床下,走过去给姐姐开门。
红霞皱着眉说道:“小少爷没了……我得和婆婆筹备丧事,你帮我照顾一下,别忘了给你姐夫翻身。”她觉得弟妹实在是太可怜了,刚才哭昏了过去,幸亏大夫帮着急救才醒了过来,他们沈家究竟惹了哪位神灵?老爷,大夫人,二夫人都是善良的好人,怎么家运却如此的不好呢?她只希望菩萨保佑,能让弟弟和弟妹能快些再生子嗣,为沈家延后。
“哦,知道了……姐,我打算去上海找工作,我有几个同学在那边的小学堂做教员。”她说道,虽说她成绩不算优异,但在上海谋个差事还是没问题的。
“老爷说会帮你安排的,干嘛非要离开奉天?”红霞自然舍不得妹妹,从小到大她们姐妹两就相依为命,一天都没分开过,她很担心心智不成熟的妹妹能否独自生活,所以才一直不肯放手的。
蓉芮咬着嘴唇低声答道:“我不想再寄人篱下……这里让我透不过气来,我讨厌呆在奉天!”
红霞愣住了,她从没听妹妹讲过这样的话,她们爹娘去世早,老家也没什么亲人了,可以说除了沈家她们无处可去,但妹妹的心情她却能理解,但蓉芮在上海能活下去么?
“你有住的地方吗?”红霞问,她知道这一次恐怕是留不住妹妹了。
“我可以住在我同学那里,我想明天就离开,不想看着他们哭哭啼啼的。”她心里有鬼,自然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大家给“孽种”办丧事,而且她没有胆量给被害的小少爷烧香放供品。
红霞叹了口气,只得说道:“好吧,你把在上海的地址留给我,到了那边一定要给我写信。”这便是女大不中留,蓉芮已经二十岁了,也到了可以独立的年龄了。
蓉芮点点头:“嗯,姐姐,你去忙吧,我会守着姐夫的。”她心里也很舍不得姐姐,可又怕事情败露,如果有人发现是她弄死了小少爷恐怕真的会把她活活打死的!
但孩子死了,二少奶奶还可以和钺之哥哥朝夕相伴,而她却要畏罪潜逃了,她这么做到底对不对,值不值?不过后悔也晚了,至少不用再每天听到那个“孽种”嗷嗷的哭闹了。每次小少爷吵闹她就忍不住想要掐死对方,今天她却真的做了,当时她的确很害怕,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奇怪的快感,甚至爱上了这种感觉,总之,她不是要放弃二少爷,只是暂时的离开而已,二少爷早晚是她的,她死心眼的认定沈钺之终有一天会成为她最忠诚的情人……
小少爷的丧事第二天就开始办了,全家上下都穿着素衣,客厅里挂着白色的绸缎,坐满了来帮着超度的和尚,女人们以泪洗面,男人们则内心痛苦,整座房子里的气氛都很压抑,很阴郁。
沈老爷痛失小孙子一整天都没吃下饭,他坐在椅子上默默的望着小小的棺材,听着和尚们的诵经声,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二儿子钺之身上,这一天儿子都没讲话,眼圈发黑,眼神涣散的盯着地面发呆。
站在灵前流眼泪的儿媳妇就好像掉了魂儿一般,眼窝都凹了下去,看起来更加凄惨可怜,但没人会责怪叶岚的,孙子的丧命纯属偶然。陪在儿媳身边的妻子和姨太太仙娥也伤心欲绝,但她们的眼泪似乎流干了,只是哀伤的陪着二媳妇。
大儿媳则蹲在火盆旁帮孩子烧纸,还准备了很多纸做的玩具,食物,希望小孩子在阴间不寂寞,不孤独,依然能无忧无虑,快快乐乐的。
楼上的沈剑华滋味也不好受,女儿坐在他身边抱着玩具娃娃,有些无知的说道:“爸爸,我饿了。”
“等你妈上来的,家里人都在给浩海办丧事,忍忍吧。”他苦恼的叹了口气,虽然现在自己的状况有所好转,但要担负起创宗接代的责任依然是不可能的,现在弟弟的心情一定很糟糕,可他却帮不上任何的忙。
“哦,好的。”她的饿得肚子“咕咕”叫,但没人做饭,她也只好忍着了,为什么堂弟会突然就死掉了呢,六岁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。
63被锁的第86章
入夏之后,11师进入河南境内与冯玉祥部作战,终于在金秋时节拿下了郑州,并受到了蒋介石的嘉奖。
在东北军少帅张学良的支持下,蒋介石与阎锡山,冯玉祥,李宗仁等军阀的混战已蒋方胜利而告终,蒋介石也兑现了承诺授予张学良海陆军副总司令一职的承诺,原来归了阎锡山的北平也重新回到了东北军的怀抱之中,但当出兵关外的东北军在忙着整编冯玉祥残部的时候,却给了对东北虎视眈眈的日本人可乘之机,又一场危机不久之后将要降临在中华大地之上。
趁着这个机会,佟孝便把晋升为上尉参谋的福来从11师找了个藉口调回了南京,福来因此获得了一个月的假期在家休息,等休假结束后,他便要去国防部报道了。
整整一年的参战经历让这个年轻人的脸上多了几分沧桑,而少见了当初憨直可爱的笑容,佟上校说这是儿子成熟了,可妹妹春燕却不这么看,她认为一定是福来在前线遇到了很多事因此受到了打击,才总是不见笑模样的。
这天中午吃过饭,忧郁的福来带着儿子天禹在花园里看鱼池中的金鱼,母亲便来到了他身边,关切的询问:“你什么时候去北平?”儿子要去北平的消息对她来说可算不上太好,她又要为此担惊受怕了。
福来答道:“明天早晨的火车。”随后便木讷的站在水池边没多讲话。
倒天禹的小嘴却说个不停:“爹,红色的鱼好大。”他可是很高兴的,因为爹终于可以陪着自己玩儿不用再去打仗了。
“和娘说说,你这一年到底遇到些什么事了?”佟春燕温和的问道,儿子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,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了。
他抚抚孩子的头,才转过身对母亲讲:“我见不得战场上的死伤......留在陌生地方的战友再也不能和我们一同立功受奖了,很多我认识的人死在了前线,有几个是和我同期的朋友,如今大部分同学还在军队里服役,我却躲在南京享清福,要是再有战斗,他们又要上前线,而我呢?”他的声音哽咽了,但母亲的样子却是那么的温柔慈祥,让他再不忍心说下去了,比起部队和战友来说,这个家庭同样需要他,母亲,天禹还有在北平驻防的沈钺之,他们都是自己最重要的人,若是他战死沙场,变成孤魂野鬼那就再也见不到亲人和爱人了。
“我们不想你出事,若你出了事,我和天禹怎么办?”她不能妥协,更不能让儿子再去危险的地方。
面对母亲的责问,他无法做合理的解答,只得默默的垂下了头。
“你父亲和我谈过了,他不会再让你去前线了,最近就会给你安排相亲,今年赶快把婚事订下来,也好让天禹有个娘。”她觉得只有这么做儿子才不会三天两头惦着沈钺之。
听到这些话,福来的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,起初他也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,但最近一年来他的想法却发生了改变,或许正是因为沈钺之的话,他才产生动摇了。
带着这种心情,佟福来踏上了北上的列车,带着简单的行李回到了北平,他的落脚处依然是沈家的小院儿。
傍晚,回到家中的沈少校见到了日思夜想一年多的情人,老妈子把饭菜端上桌之后,客厅里就剩下了两个年轻的男人,他们含情脉脉的彼此注视了很久,沈钺之才温柔的举起酒杯问道:“你怎么闷闷不乐的?”
佟福来望着一身戎装,英挺帅气的男人低声回答:“在信上我都讲了,大概是我不适应前线的厮杀,所以有些消沉。”虽然已经不在部队里了,可他还是难忘那些血腥残酷的场面,甚至连夜里做梦都难逃煎熬。
钺之喝了口酒:“打仗死人是常事,你要学会视而不见,更何况那些都和你没关系了,你今后只要呆在南京就好。”
佟福来夹了两口菜,有气无力的说:“我的好友瑞祥还在服役,上次在郑州的时候他受了重伤,险些丧命,我却一个人回了南京,想起他来我就惭愧!”他就像个逃兵一般,甚至比逃兵更可恶!
沈少校脱了外套,耐心的劝导:“每个当兵的人都会遇到这个阶段,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也如此,别放在心上。”他也看得出福来很不开心,但既然佟先生已经把福来调到了南京,那一切就都会过去的。
福来放下筷子问道:“伯父怎么没在北京?”他原以为沈军长也会在这里,不过今天下火车来这里的时候却发现只有一个老妈子在院里打扫,院儿内冷冷清清的,那辆洋车依旧停放在树下,看起来就和全新的一样,仿佛时光没有逝去,他们还生活在几年前一般。
“他已经请辞了,不过少帅没答应,所以暂时让他在奉天修养。”自从杨常二人被处决之后,父亲的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好,虽然那二人之前和他们本就是两路的,但听到他们被杀的消息还是给了父亲很大的打击,加之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,老人家就更打不起精神来了,所以才萌生退意。
“哦,伯父年纪大了早些回家养老也好,我爹现在还是很操劳,我倒是想能让他早点儿安享天伦之乐呢。”作为儿子更应该为父亲分忧,可就连上战场杀敌这种事自己都犹犹豫豫的,更别提能接替父亲的位置重振佟家了。
“我已经告了假,等下周咱们一起回南京,我想儿子啊!”沈钺之笑盈盈的说着,帮福来倒了半杯酒,他不能让人家喝太多,带着三分醉意上床更有滋味儿,烂醉如泥就不好玩了。
当娘的人“嗯”了一声,端过酒杯喝了口酒,但心里还是有些踌躇,他并没想到今晚等待自己的会是啥,也没做好充足的心里准备。
吃了饭之后,两人就到附近的浴池泡了个澡,随后便一身轻松的返回家中,可沈钺之却不由分说的把他拽进了北房的里屋,利索的关好了门。
“我去东屋睡吧?”福来企图做最后的挣扎,可对方却伸着胳膊将他拦住。
“我不能再等了!”沈少校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,他很可能就永远失去福来了,因为这个人只要回到南京,佟家一定会忙着给对方张罗婚事的。
佟福来还是下不定决心,他低着头思忖了半天才难堪的说道:“你不要弄在里面。”面前的男人已然急红了眼,一副要发情的样子,他断然不能拒绝的。
“啊?”沈钺之迷惑不解,这才明白过来,原来这小子是怕有身孕。他可不管这么多,他必须让此人再生孩子,因为只有这样福来才没办法和女人结婚,至少暂时没办法。
“我不能再怀孕了。”福来不想冒天下之大不为做“危险”的事,更不能让爹娘再度蒙羞。
沈钺之只得嘴上先答应:“好,我会小心的,别让我心急了,快点儿脱衣服吧,你真想让我憋死?”自从妻子去世之后他就没再碰过别人,只想和福来重修旧好,如今有了机会怎能放过?
福来叹了口气,只好走到床边脱下了淡蓝色的长衫,当他光luo的背影暴露在钺之眼前的时候,一股羞耻感又涌了上来,他们虽然相爱这么久,实际上在一起的次数却数得过来,所以他还没完全适应和一个男人坦诚相见的接触。
“你还是这么漂亮,转过来让我看看。”沈钺之边脱衣服边慢慢的靠近他,心脏“咚咚”的跳得厉害,热浪包裹着他,现在他只想和心爱的人日夜耳鬓厮磨,颠鸾倒凤,期望对方再次受孕给他诞下儿女。
福来羞臊的转过身,不敢抬头,他从不知自己怪异的身体会被另一个人喜爱甚至是欣赏,所以沈某对他流露出一点点喜欢之情他就感激涕零,以身相许了,他又怎会移情别恋爱上他人?
红了眼的沈少校猛的扑了过来把他按倒在床上,近乎于凶狠的吻着他,让他透不过气,险些窒息,他的视线模糊了,眯着眼睛望着发了狂的沈钺之,直到此人的东西猝不及防的闯了进来,他才“啊”的叫了一声,红着脸急促的chuan息,忐忑不安的分开了腿。
“疼吗?”沈钺之知道自己太急躁了,甚至没等这位准备好他就“痛下杀手”了。
福来咬着牙摇头:“还好......慢一点儿就行。”为了不让他紧张,他只能闭上了眸子,可闭上眼就没办法看到心爱的人了,这会让他以为自己在梦境中,会焦虑不安,于是只好眯起眼搂住了爱他的男人。
钺之克制了他过于原始的冲动,低下头温柔的吻着,揉捏着福来的胸jian,让经验不多的人发出阵阵愉悦的j嗔,他这才重新握住老二送到了兰蕊下,缓缓的摩擦,慢慢的往里一点点的挤入。
“你真可爱!”沈钺之见他紧张的发抖,就说了句暖人的情话,可却已经撑着身体准备开始发起进攻了。
福来焦虑的扭过了头,使劲的扣着他的脊背,被s弄的地方奇痒难忍,热浪在他xia体乱窜,y靡的汁液顺着将要被攻陷的缝隙滑落下来,滴在了洁白的被褥之上。
沈钺之察觉到那儿已足够滋润,腰就往下一沉顺势把家伙:“我们都好几个月没见了,我在军校里学了很多东西,考试也都合格了。”他最怕不及格,因为成绩不好是要被淘汰的。
耀辰也笑着说:“参谋长都和我讲了,您要继续努力不能松懈啊,中央军校就是南京的黄埔,一能培养出更多的军事人才。”
“蒋校长去给我们训过话,我相信以后中国会变得强大起来的。”他还不大明白政治为何物,但却已经被教育成一个热血青年了,进入军校之后他才真正的脱离了旧时生活的影子,成了个全新的公民,也有了作为公民的意识和职责,更重要的是有了军人的使命感和荣誉感,希望毕业之时他也能得到和黄埔同窗们一样的“中正剑”。(黄埔军校以及中央军校的毕业生获得的佩剑,校长蒋介石(蒋正中)赠与,但福来的那一期毕业生因为种种原因均没有赠予此剑)蒋中正总司令在北伐时的誓诗词每个军校学员都铭记于心:
我不杀贼,贼岂肯休。势不两立,义无夷犹。我不牺牲,国将沉沦。我不流血,民无安宁。国既沉沦,家孰与存。民不安宁,民孰与生。嗟我将士,矢尔忠诚。
军人就是国家的利刃,一旦国家需要就要不遗余力的抛头颅洒热血,没有牺牲觉悟的人是不配做军人的,但盲目送死的行为更不值得歌颂!当然,后面这话却是赵大哥和自己讲的。
他只得说:“中国的富强不是短时间可以成就的,或许要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才能完成,虽然咱们都是垫脚石,但也要发挥自己的作用才好,到了小少爷长大的时候一定会比我们过得更幸福,我们的付出也就没白费。”
福来连连点头,刚想开口讲话,就被另一边走过来的董佩云吸引住了。
“福来。”面色发黄的董小姐快走几步来到了他身边,赵副官她之前见过,所以也算是熟人了。
“董小姐,你们也搬来南京了?”赵耀辰并不知道佩云一家迁来南京的事,他倒是觉得这位小姐实在是个人物,没到一个地方就能吸引男人们的目光,尤其是站在不远处和朋友们闲聊的大少爷荣飞,盯着姑娘的样子就和饿狼看着小绵羊一样。
“对哦,福来没和你讲吧,赵大哥也在军中任职了?”她觉得这个男子也是很不错的,就是少了几分锐气,太没有野心了,这样的男人将来恐怕不会有太大的作为。
“是,所以不能常和少爷见面了,董小姐有时间就来找少爷玩儿吧?”他很想撮合这对儿年轻人,可二人似乎根本就没那个意思,只把彼此当成好朋友。董小姐的家事不错,人品好,要是能嫁给福来少爷那可是天大的好事。
“我常来找他喝茶呢。”她今天其实不太舒服,但听说福来也会参加,就也过来了,最近她忙着写杂志的小说稿已经好几天没休息好了,身心俱疲,以特别想和福来聊聊,疏解压力。
细心的福来发现她嘴唇发白,面色蜡黄,就关切的问:“是不是身体不舒服,你脸色很不好看。”
“这些天都在赶稿子,没睡好。”她叹了口气,可杂志社和出版社都在催,她就算是拼了命也得写出来。
赵耀辰索性提议:“你带董小姐去客房休息一下吧。”
佩云也觉得头晕目眩的,于是便跟着福来进了客厅,上了二楼。
佟福来把佩云安顿好,就去了厨房,他想请厨师给董小姐做点清淡的汤粥,如果有天麻和猪脑就好了,天麻猪脑汤补脑养神,熬夜的人喝最适合。
过了大概一个小时,福来就把煮好的粥端到了二楼,他敲了敲门,但没人答应,大概是佩云睡着了,他便推门打算直接进房间,可门竟然从里面反锁上了。会不会是佩云怕人打搅,自己锁的?他正在纳闷的时候,却听到房间里传出一阵奇怪的动静,像是有人在里面争斗似的。
“佩云是我,你怎么了?”他觉得有些古怪,连忙大声问。
而房间里的董小姐却说不出话来了,她正被醉醺醺的禽兽佟荣飞压在床上急于向门外的福来求救,双手绑在床柱上没办法反抗,连嘴里都被堵上了手帕,她只能用双腿反击,可这色狼却用体重压着她不让她随意动弹,她用尽全力在床上挣扎,想尽量多发出一点声音,想引起门外福来的注意。
“小□,今天非得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不可。”荣飞气急败坏,不利索的从裤子里掏出老二,掀开了佩云的裙摆,摸了一把姑娘光滑的大腿,随后就要去扯人家的丝袜。
佟福来听到屋里没人回应,但动静还是不大对,索性把碗放到一旁,皱紧眉头,用力向房门撞去,反复了好几次,不算轻薄的木门总算是被撞开了。
福来看到床上的两人马上大喊道:“哥,你干什么放开董小姐。”他简直不敢相信大哥能干出这种苟且之事,愤怒至极的冲了上去将醉鬼推开,一脚踹到了床下。
佟荣飞“啊”的一声大叫,跌倒在地,他酒精战胜理智,哪里还分得清是非,他只觉得弟弟挡了自己的道儿,抢走了中意的女人,这个仇他可是深深的记在心里了。
“别碍我的事儿,她又不是你女人!”佟荣飞从地板上爬起来就要扑上去揍亲弟弟,可还没来得及下手便让福来又一脚踹到了边上。
佟福来赶忙把佩云的手松开,又帮她拿下塞住嘴的手帕,带着歉意说道:“对不起,佩云!”
董小姐早已吓得花容失色,看到自己脱离险境便委屈的哭了出来,呜咽着:“福来谢谢!”
荣飞好不容易又爬起来想开骂,母亲和妹妹听到动静却从门外跑了进来,她们也被这场面震惊了。
“福来,这是怎么回事儿?”佟夫人有些心虚的问,她发现儿子倒在地上一身酒气,就知道荣飞一定是又闯祸了。这混小子离开女人就不能活吗,明明都已经快要结婚的人了,她是造了什么孽啊,生了这么个混球?
“大妈我哥他想要玷污董小姐!”他咬着后槽牙说,然后才把姑娘从床上搀扶下来,要不是冲着他们是亲兄弟的份儿上今天他非得把“罪犯”打得满地找牙不可。
佟夫人差点气晕过去,还好女儿扶了她一把这才站稳了,她颤颤巍巍的说道:“你先送董小姐回去,我来教训这个混球!”还好准儿媳妇今天没来,若是让那姑娘知道,荣飞的婚事就完了。
福来默不作声的搀着佩云走出了客房,但姑娘却一直在掉眼泪,无助的靠在他肩头,以后她可再也不敢踏进佟家,更不会和佟荣飞那个色狼同一时间出现在同一个场合。她果然应该找个男朋友了,否则遇到了这种事都没人为自己出头,还好有福来这个朋友帮她,今天才算是逃过一劫,可福来却不能成为她的男友,人家是有心上人的,而且还和对方孕育了一个可爱的小娃娃。
“佩云,我知道这么说你会骂我,但我哥刚才确实是喝醉了酒,要是他有清醒着必然不敢对你出手的,我一定让他给你道歉。”他其实是有点儿维护大哥的颜面,尽管对方做出了卑鄙无耻流氓的行径,但好在没有铸成大错,他希望大哥不会因此名誉扫地,他们能和董家私下里了结这件事。
而且,一个姑娘家传出这种“绯闻”对名声不好,大家会因为这种花边新闻而对佩云指指点点,说三道四的,那些小市民可不管受害者是谁,恐怕还会认为是受害者太过招摇风骚才引来祸患的。
董小姐跟着他来到楼下的花坛边,这才说了句完整的话:“我不会把这件事讲出去的,他不用和我道歉,我再也不想看到那个畜生了。”她现在还在后怕,只想回家洗个热水澡躲进被窝里大哭一场。
福来把佩云送回家后,才赶回了家,现在已经放了暑假,他才有时间和儿子母亲共享天伦,可今天出的事却让他心情很复杂,他到现在还很难相信大哥能做出这种不堪的事来。
“怎么愁眉苦脸的?”母亲抱着天禹来到他身边,关切的问。
他垂着头答道:“今天我大哥喝醉了,差点把董小姐给糟蹋了。”
佟春燕倒是并不吃惊,只是很担心佩云是否受到了惊吓,她边哄小外孙睡觉边低声问:“董小姐没事儿吧?”
“她被吓坏了,刚把她送回家,等明天我过去看看她。”他从母亲怀中接过已经要睡着的儿子,轻轻的拍着天禹的背。
“荣飞很像你父亲年轻的时候,总爱在外面沾花惹草,我就料到他会出这种差错,你大妈肯定被他气死了!”她承认她幸灾乐祸,但这都是大嫂和哥哥娇惯荣飞带来的后果,要是不能给他个教训,恐怕以后还会出事。
福来“嗯”了一声:“大妈说会教训大哥,还好父亲不知道!”父亲虽然更宠爱大哥,但面对这种丢进颜面的事也会对大哥手软的,想到这儿他反倒是为大哥松了口气,重要的是佩云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。
但此时此刻的佟荣飞在母亲的一顿训斥下,心情可谓是跌落至极点,他反而恨死了突然插一手的弟弟福来,因为他知道以董佩云的个性就算是被自己睡了,也会缄口沉默,不敢对别人乱讲话的,他就是抓住了这点才敢下手,要说他当时确实是有些醉了,但还没醉到失去理智的份儿上,福来真是个眼中钉肉中刺,不仅在父亲面前越来越得势,而且还和心高气傲的董小姐成了知交,他真恨不得拔了这根碍眼的刺,但下手也要找机会的,他会慢慢等待,慢慢的筹划!
66丧子之仇终将得报
七月中旬,沈钺之和夫人叶岚坐火车,踏上了南下上海的旅程,但旅途中两人依旧话题不多,叶岚还沉浸在悲伤之中,始终没办法把蓉芮杀死儿子的想法放下。
四天后,夫妻二人来到了上海,他们先在叶岚的姨妈家安顿了下来,随后便拿着嫂子给的地址找到了蓉芮的住所,那里位于四马路(福州路)附近的石库门弄堂内,离上海出名的烟花巷很近,住的人三教九流都有,环境十分嘈杂。
在杏花楼吃了晚饭后,沈钺之便带着妻子进了小弄堂一路打听才找到了一所不大的房子,敲开了门。
开门的是个二十出头的胖姑娘,她一脸茫然的望着两个陌生人问:“你们找哪位?”
“我们是蓉芮的亲戚。”沈中尉温和的答道。
胖姑娘看他容貌俊美,就傻乎乎的笑着说:“我给你们叫她去,她刚回来。”蓉芮还有这么俊秀的哥哥呢,她怎么从来没听对方讲起过,可惜哎,人家都有妻室了。
“蓉芮,有人找你。”胖丫头站在楼梯口,对阁楼上喊道。
蓉芮本打算先睡会儿,半夜起来写小说,忽然听到有人找自己就打了个冷颤,之前姐姐写过信来,询问了浩海出事时的情况,说叶岚要当面和自己问清楚。她做贼心虚,必然不敢和人家面谈,可今天却真的躲不过了。
“哦,来了。”她稍微镇定了一下情绪,便爬下昏暗的阁楼,来到了门口。
看到沈钺之的脸,她的内心就忍不住窃喜,但身后的叶岚犹如利剑一般的眼神却让她怕了,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。
“钺之哥哥,咱们出去谈吧。”她不想让同住的朋友听到自己的私事。
“好,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吧。”他依旧和颜悦色,可眼睛却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。
蓉芮带着他们来到了巷口的一间小茶楼,三人坐在冷清的二楼开始了谈话。
没等丈夫开口,叶岚就怒目而视的盯着她冷飕飕的问:“浩海出事的那天,郑妈看见你进了我们的卧房,你没有看到浩海有什么异常吗?”
蓉芮低着头,用很小的声音答道:“我只是进去看看孩子而已,没发现什么异常的。”她心里却怕的要死,很担心被二少奶奶看穿,旗袍下的膝盖禁不住微微发颤。
沈钺之也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,蓉芮不自然的神态显然是内心有所隐瞒,可没有证据他们不能随便怀疑人,更何况她还是大嫂的妹妹。
听到她这么回答,叶岚显然不满意,她又问:“医生说他是窒息而死的,你真的没发现任何异常?”虽然这么说欠妥,似乎是在旁敲侧击的说此事和对方有关联,但她已然顾不得这么多了。
蓉芮的心脏就像是被一根铁丝提起来一般,她吓得全身冒冷汗,她知道这个可恶的女人已经认定了自己就是凶手,但她却死也不能承认。
“没有,他在睡觉,我看了几眼就出去了。”她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,如果她咬死不承认,任何人都拿她没办法。
“你撒谎!”叶岚大声说,但马上就被丈夫扶住了肩膀,他在示意让自己冷静,今早两人谈过了,丈夫说无论蓉芮说什么都不要和对方当面起冲突。
“我没撒谎!”心理阴暗的姑娘抬头吼叫,她最看不惯这女人少***姿态,现在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婆子,被孩子的死冲昏了头脑,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,弄死小少爷真是太好了!她狠狠的打击了对方,挫了这贱妇的锐气。
沈钺之看到她们要吵架,马上站出来调停:“既然都问清楚了,就没必要再反复说了……蓉芮,我们先回去了,你一个人在上海要照顾好自己。”可他心里却也恨不得直接了结了对方,但贸然出手是不行的。
叶岚却不肯站起来,依然瞪着对面的歹毒女子。
沉默了好久,她才在丈夫的示意下走下了楼梯,出了茶楼的大门。
“她心里有鬼!”她使劲的攥着提包的带子,刚才若不是丈夫在身边拉着自己,她早就给对方几个耳光了,但她也明白指出蓉芮是凶手会让大嫂伤心欲绝的,大嫂是个善良的女人,对沈家付出了太多,这也是最近几天丈夫对自己反复强调的,可儿子浩海就这么白白送命了么?莫非她连给儿子讨回公道的权力都没有?
沈钺之却很沉着的问:“你想要我怎么做?”他能理解妻子的痛楚,所以就让叶岚来做决定吧。
“我要她偿命!”她咬着牙说,冷冷的凝视着丈夫的面庞,可钺之却如此的冷静,这反倒让她有几分犹豫了。
“即便是她做的,她也不会承认,我可以杀了她,但我们该怎么向大嫂解释,这件事不能急于一时,让我好好考虑考虑。”他不是不敢杀人,但这么做就太对不起大嫂了,大嫂嫁到沈家这么多年,除了照顾大哥,还对他关照有加,沈家上下都对她称赞有加。如今大哥残废,大嫂非但没有丝毫抱怨,还对大哥不离不弃,他这个做弟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帮不上一点儿忙。如果他杀了蓉芮,大嫂一定会伤心欲绝的,这可真是个两难的抉择!
“我们去报警,不用你动手!”叶岚的抓住丈夫的胳膊很天真的说,她的脑子里除了复仇已经什么都装不下了。
“你这是要把嫂子往绝路上逼,还不如让我弄死蓉芮。”他没办法理解妻子的想法,事情如果捅到了警察那里,就会弄得天下皆知,大嫂就没办法在沈家呆下去了。
叶岚愣住了,她根本没想那么多,她的脑袋里“嗡嗡”的乱作一团,急躁的吼着:“你让我怎么办,浩海不能就这么白白死掉啊!”她抓住丈夫的胳膊,带着哭腔说,她就是想逼丈夫做出决定。
沈钺之沉默不语,只是任由她发泄情绪,也顾不得来来往往的人向他们投去好奇的目光了。
回到亲戚家之后,叶岚才逐渐平静下来,她整宿都没睡,反复思量该如何处理这件事。而丈夫却呆在阳台上抽烟看书,实际上也很是烦恼,亲情和仇恨到底如何权衡,真是令人踌躇不已。
第二天一早,叶岚就来到了露台上,对坐在栏杆边抽烟的丈夫说:“快去睡吧?”
沈钺之皱着眉,长出一口气:“想好了么?”他转过脸,望着妻子,看来对方已经冷静多了。
她摇头:“我想在姑妈家多住些日子,仔细的考虑一下。”一旦回到老家,她又会触景生情了。
沈钺之听到她这么说,便赞同的点头:“行,明天我去南京见个朋友,会在那里住几天,等事情解决后再回奉天。”他算是松了口气,但妻子没做出决定前,他还是放不下心来,所以趁这个空档去看看福来吧。
叶岚来之前就听说他要去南京探望一个姓佟的友人,于是便问道:“你要在南京住几天?”
“大概一周,我带些随身的钱应急就好,其他的都留给你,想买什么就买,别舍不得。”他知道妻子是小家碧玉,很会过日子,从不会和他要昂贵的东西,但既然来了上海这个花花世界就应该让妻子享受一番,这样就会不总记起儿子夭折的事了。
“好,有事往姑妈家拍电报。”她其实根本没心思去逛街,但姑妈估计会很喜欢的。报仇这个想法还是没法子从她脑子里清除,她承认这是走火入魔,钻了牛角尖,但这却是一个母亲的合情合理的愿望。
沈钺之好不容易挤出点儿笑容,想到能和福来见面,他的心里就荡起一丝暖流。他乱七八糟的心情,总算是能得到心爱之人的抚慰了。而且他也想和福来商量一下,或许那小子有更好的办法也说不定呢。
第二天,沈钺之就乘火车来到了南京,洋车夫把他送到繁华的颐和路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。
他忐忑不安的按了门铃,过了一会儿便有个三四十岁的老妈子给他开了门,一脸疑惑的问:“先生,您找哪位?”
他还没来得及开口,从门里走出来的佟老太太就抱着天禹发话了:“张奶妈,让沈先生进来吧。”
“好。”张奶妈打开铁门,请他进来,才又仔细打量了沈中尉几眼,这个穿白色西装的男人可真俊呐,估计是少爷的朋友吧?
佟春燕听儿子说过沈某要来南京的事,所以她倒并不是很吃惊的,更何况人家还是外孙的亲爹。但她却担心福来旧情难忘,又和沈钺之搅合在一起。
小天禹看到父亲就笑呵呵的问候:“叔叔好!”他很喜欢眼前的男人,总觉得特别和蔼可亲。
被蒙在鼓里的沈钺之却傻眼了,他并不知道福来有儿子的事,一时之间脑袋反应不过来,老太太抱着的孩子是亲戚的娃娃吧?或许是福来大哥的儿子,可福来的哥哥似乎还没结婚呢。
“钺之!”听到门口动静的佟福来跑下台阶高兴的说道,他这才发现此人正盯着天禹看。眼前的人依然俊美性感,让人过目不忘,尽管神情疲惫,风尘仆仆,在他看来却还是如此的迷人。
“福来……这孩子是?”沈钺之的嘴角微微抽搐,莫非这小子瞒着自己和女人交往过,还生了个白白嫩嫩的漂亮娃娃?
佟福来的心“砰砰”乱跳,但还得装作若无其事,他不好意思的答道:“是我的儿子。”这个谎话他没办法说,因为会被雷劈的。
沈钺之僵住了,好一会儿才苦笑着问:“你动作真快,什么时候娶妻的?”他原本不应该吃醋,但心里却开始泛酸了。更令人气愤的是,福来竟然隐瞒事实。
67再度重逢心乱如麻
“沈先生,进屋聊吧。”关键时刻老太太出来解围,她很担心儿子一时心软把天禹的身世说出去。
“好,佟大婶,您看起来更年轻了。”他觉得福来的母亲看起来气色不错,但注意力还是集中在她抱着的小男孩身上。
天禹望着他天真的笑着,伸手要抱抱。
福来只好对儿子说:“来,爹抱,别和叔叔闹。”说完就从母亲怀中接过儿子,领着远道而来的客人进门了,心里却在琢磨如何和钺之解释儿子的存在,但对外他早已编好了一套说辞。
福来吩咐下人给沈钺之去准备客房,这才将对方领进书房,轻轻带上了门。
楼下的佟春燕焦虑的望着楼梯口,很怕儿子讲出真话,而且她知道沈钺之的儿子刚刚夭折,沈家自然巴望有个健康漂亮的男孩延续香火呢,但天禹可是他们的命根儿啊,她怎么舍得把外孙送给沈家去养?
沈钺之坐在沙发椅上,望着沉默不语的福来,只得笑了笑:“我得祝福你,你都有老婆孩子了,不过就是觉得太突然,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,我又不会怨你!”其实他心里已经在埋怨了,而且还很嫉妒孩子的“母亲”。
“我没结婚,孩子的母亲生完天禹后就离开我了。”佟福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,一直低头哄孩子。
小天禹嘬着手指,朝对面的男人甜甜的笑着,两个大人的谈话似乎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,但他才是真正的主角。
沈中尉方才恍然大悟,到底是什么女人把这小子耍了,又一脚踢开,福来有哪里不好?对方实在是太可恶了,居然狠下心抛夫弃子!
“她为什么离开你?”
福来搂着儿子轻声答道:“她有自己的追求,我们还是分开好,咱们别谈这件事了,说说你的情况吧,嫂子好些了么?”
“好多了,不过她的怀疑是对的,就是那个姑娘下的手。”沈钺之赞同妻子的看法,他知道蓉芮是做贼心虚,那天她一直都在回避他们的眼神,连腿都在不时的发抖。
福来很震惊,连忙追问:“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?”
他捂住脸叹了口气:“她和我嫂子住进我家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喜欢我大概是由爱生恨吧,我怎么会明白女人的想法?”
福来皱着眉问: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当然是要报仇,不过我尊重叶岚的意见,只是不能因为这件事伤害到我大嫂,所以我才心烦!”他睁开眼,发现对面的人儿哄孩子睡觉的样子是那么的温柔可亲,他的视线就移不开了,福来肯定是个好父亲,也会是个好丈夫,那个女人实在是太没眼光了,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跟,唉,可福来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是个事儿,总要给孩子找个妈。
佟福来看着怀中昏昏欲睡的儿子,就悄声对他说:“我先把孩子送回房,你等我。”
沈钺之默默的点点头,目送着他走出了书房。
正在这时,佟春燕端着熬好的银耳莲子羹走了进来,很客气的对他说:“喝点儿冰镇的莲子羹吧,客房已经给你收拾好了。”
“麻烦您了!”他赶忙双手接过碗放到了茶几上,可老太太却坐到了自己对面,好像有话要讲。
他只得微笑着说:“我来的匆忙,所以只备了点儿薄礼,明天我让福来拿给您,是我们家乡的特产,上好的人参和灵芝。”
“别客气,咱们都是熟人了,但我有句话想问问沈先生。”她想试探一下对方,其实她最担心的到不是这个男人知道天禹的身世,而是此人把儿子又拐上床去。
“您讲吧。”他笑得颇为不自然,老太太望着自己的眼神似乎不太友善。
“我希望沈先生把我儿子当成最好的朋友,你们作为朋友交往我不会反对,但是如果您把福来当成闲来消遣戏弄的对象我就不能答应了。”她很严肃的说道,这个男人虽然不坏,但也是个轻薄浪荡的种儿,她不希望儿子的将来毁在此人手里。
沈钺之露出了很好看的笑容,姜还是老的辣,他们的事已经让佟老太太知道了,他故作镇静的解释:“我把福来看作最好的朋友,绝无轻薄之意。”他也得表明立场,要让老太太知道自己对福来是认真的,绝不是露水情缘,睡过了就一拍两散。
佟春燕蹙蹙眉,垂下眸子又说:“但沈先生有家室,你们的来往还是谨慎为好。”她又不忍心让福来和这位断了来往,因为她很明白儿子的心情,福来是真心实意的喜欢沈钺之的。
“谢谢您的忠告,我不会做伤害福来的事的!”他信誓旦旦的说,可自己的行为早已“铸成大错”了。
她苦涩的一笑,沈钺之早已伤到了儿子,而且还伤得很深,但她却无法道破真相,更没办法强烈的指责对方。
福来把儿子安顿在奶妈的房间后,便返回了书房,刚好看到母亲步出门口。
“我娘和你讲什么了?”他问,因为沈某人的脸色不大好看。
“呵呵,没什么,就是给我端了碗莲子羹。”他说着便端起碗来喝了几口,味道不错,很解暑。
佟少爷坐到他对面,表情肃穆的问:“若你不打算把那个女人交给警局自己动手的话,我来帮你。”虽然是杀人,但却是不得已而为之的,钺之是他的挚友,对方要报仇,他定然要帮忙帮到底。
沈钺之愣愣的凝视着他好久,才露出了惆怅的神情:“福来,我怎么能让你手上沾满鲜血?”他眼中福来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,他不想让如此美好的人变得和他一样肮脏龌龊。
“你要是真把我当成朋友,就让我帮你。”佟福来十分坚定的说着,根本不容对方拒绝。
沈中尉听到他这么说,只得苦笑:“这是杀人害命,我要是拉着你不就成了不仁不义之徒了么?”
福来拧着眉摇头:“正因为是危险万分的事,我才要和你一起。”这个人不仅是他的至交好友,还是儿子的父亲,他定然不能不帮忙,因为只有他在钺之身边守着他才能完全的放下心来。
他淡淡一笑,颇为感慨的说:“有你这么个朋友,我这辈子算是值了。”所谓的八拜之交也不过如此,他终于得到了能生死相托的友人。
福来却百感交集:“这种事必须让男人动手,嫂子还让她回避为好。”
沈钺之捂着脸,思忖了很久才缓缓的说:“嗯……你越是把我当成朋友,我就越没办法不尊重你…看来我真的不能再和你睡了。”他虽然明白这是必然的结果,可心里还是很难受。
佟福来看似平静,内心却也一阵阵的刺痛,他柔声安慰:“别胡思乱想了,回房睡吧,有什么事明天起来再说。”他看得出对方近来都没休息好,要是因为此事把身体弄垮了就是他的罪过了,他怎么对得起嫂子和沈家的长辈?
“好,我乖乖去睡觉。”他说完就站起身,但望着对面可爱的人却有几分舍不得,索性大步上前猛的抱住了福来,眯起眼闻着对方的乳香,贪婪的抚摩着这副曾经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身躯。
佟福来靠在他肩头,轻声催促:“明天我再陪你,早些休息吧,你的眼圈都黑了。”
沈钺之傻笑着松开了手:“呵呵,我现在的尊荣一点儿都不英俊潇洒,我得睡个懒觉养足了精气神儿,才好满足你这小妖精!”虽然不能和此人亲密了,但开个下流的玩笑总可以吧?
佟少爷白了他一眼,板着脸说道:“别开低俗的玩笑。”
“可惜我就是低俗不堪的人。”他自然有些寂寥,于是便趁机轻轻捏了福来的屁股蛋子一把,手感似乎变得更好了,更加丰满富有弹性,这大概都是此人参加军事化训练之后的结果。
佟福来虽然被弄得面红耳赤,却也拿他毫无办法,只好叹着气先一步离开了书房,将对方领到了走廊右边的客房前,便头也不回的进了自己的卧室。
沈钺之冲了澡后便躺在床上反反复复的琢磨最近发生的事,越想就越闭不上眼,福来的房间就在左边的第一间,想到这儿他就抓耳挠腮的更睡不着了。他望着紧闭的门,禁不住长叹,尽管对于福来和女人生孩子的事他依然有些接受不了,但更让他苦恼的却是他们从情人变为挚友的无奈现实。
他哀叹着翻过身,用背对着大门,掏出了裤裆里的东西,闭上眼睛撸了起来,这样他就不会总想着半夜三更爬起来去骚扰福来了,即便他是个下流无耻的好色之徒,也不能禽兽的对亲如兄弟的挚友再下毒手。
而睡在卧房内的佟福来也失眠了,他就算再能忍耐也不是超脱的神仙圣人,总是会有□,会思春的,每当这个时候他多半强忍,实在忍不住就自己解决。可沈钺之就在不远处的房间里,想到这儿他内心就生出一股羞耻感,尽管小腹之下涌出滚滚热浪,他还是咬着牙躺在床上翻过来调过去的挣扎,钺之的气息仿佛还在他周身飘散。此时,他只被宠爱过几次的深邃忽的燥热起来,就连男人的部位也跟着起立了,福来羞涩的撑开腿,握住了自己的命根,轻轻的抚弄,很小心的碰触着后面的禁地,他的脑子里却一而再的浮现沈钺之迷人俊美的面庞,还有那几个夜晚的甜美回忆,可如今他们却只能用这种尴尬的方式来安慰自己了。